在他们眼里,
我永远都是那个高攀的穷女婿。
“这日子我也过够了,那就离吧。”
我平静地打断她,挂断了电话。
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很亮,
照得我这些年像个可笑的小丑。
我用力深呼吸,
原来第一次对丈母娘说“不”的感觉,是这样的。
我平复了心情,
电话接通律师时,声音哑得不像自己:
“麻烦拟份离婚协议,越快越好。”
窗外晨光刺眼。八年婚姻走马灯般闪过——
初见时图书馆的咖啡渍,
婚礼上她落泪的侧脸,
后来渐渐变成敷衍的晚安吻,
和永远在“出”的结婚纪念日。
原来所谓天生一对,只是我一个人的执念。
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山区,踏上了回程的大巴车。
大巴启动时,我透过车窗看见张伟抱着孩子上车。
男孩趴在他肩上熟睡,那眉眼像极了方雅。
大巴的引擎声嗡嗡作响,张伟却径直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。
“周旭,真巧又见面了。”
我头也不抬地冷笑:“怎么,当男小三当出优越感来了?”
“你错了,周旭。”
张伟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,那枚和我同款的婚戒闪着刺眼的光,
“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,只有不被爱的才叫小三。”
我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。
“你知道你明明那方面不行,方雅却一直忍着不跟你离婚是为什么吗?”
“是因为方雅说你离开她会死,所以她宁愿忍着恶心也要跟你拖着不离婚。”
“你真是男人里的败类!跟方雅多久没同房了?一年?两年?还是三年?!”
他猛地将手机怼到我眼前,屏幕上的私密照像刀片剐着我的视网膜。
方雅穿着那套我送了三周年却从没拆封的蕾丝内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