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分开的。
柯庭砚也不知道。
突然就消失了。
当年她的母亲颅内长了肿瘤,一直在进行治疗。
他陪在她身边,给她安排了院内最好的VIP病房,找了最好的脑科专家。
后来他去国外参加比赛,出国前一天晚上,他贪心地拉着她做了一晚上,她求饶求了一晚上。
那时候都好好的。
在国外的时候,也早晚都在联系。
每天三个电话,微信消息也不间断......
回国后,他才知道她母亲已经去世了,她也消失了。
怎么都找不到了。
一晃就是六年。
他们六年没见了。
他也找了她六年。
“柯医生?柯医生?”
柯庭砚回神,看到周琪坐在隔壁工位上喊他。
他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覆了一层阴霾,“嗯。”
“你们是怎么分开的?” 周琪看出他刚才走神了。
想必是想起了他和楚茵的过往。
柯庭砚把菩提狠狠捏进指尖,尖锐的棱角捻出痛意,他其实也不知道,“误会。”
楚茵会不道而别,消失这么多年,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,就只能是误会了什么。
至于具体误会了哪件事,他不知道。
是因为没有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吗?
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?
他倒是想把人绑起来,好好地问清楚。
可他都来京城六年了,连她的一根毛都没找到。
“误会?什么误会?”
什么天大的误会,能让人躲他六年。
这换谁,都得好奇死。
柯庭砚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见柯庭砚低头看手机,没了继续沟通的欲望,周琪也见好就收,没再问了。
她打开电脑,准备整理下今天病人的信息,再做个总结发给上头,就去儿科陪女儿了。
今天的病人不少,整理到一半,周琪皱了皱眉,“柯医生,这个叫时茉的病人你还记得吗?”
柯庭砚滑动手机的手顿了下。
“就诊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分,柯医生回忆下,还能想起来吗?”
柯庭砚不需要回忆,因为他对时茉印象挺深的。
她的声音,很像楚茵。
简直就是一模一样。
“记得,一个女孩,给她开了氯雷他定和***,还有两瓶盐水,怎么了?”
“倒没什么大问题,就是你给她开的药,她没取,也没缴费,就诊过程没有和顾客产生冲突吧?”
柯庭砚诧异,时茉身上起了那么多红疹,应该很难受,怎么会没取药?
她这种情况,如果不挂盐水,身上的不适感会持续好几个小时。
“确定没取?”
“是的呢。”
柯庭砚回想了下自己当时的态度,虽然感觉这个时茉呆呆的,但他在看诊过程中还是保持着耐心的。
起冲突,不至于。
“没有,没有产生冲突。”
周琪点头,“嗯,那就行。药也不贵,估计是临时有事,没来得及取。”
只要不是和病人吵架,那就问题不大。
虽然柯庭砚这么多年在医院没有被投诉过,但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好惹。
所以周期也只是询问下。
万一是个难搞的病人,把柯庭砚惹毛了。
周琪点了几下鼠标,在系统上给时茉加长了取药时间,一周内拿着单子都可以来取药。
“时茉,取药时间加长至7天......”
周琪翻了下别的信息,眸光闪了闪,“哎?这女孩子得的是荨麻疹哎。”
和柯医生一直要找的楚茵是一个病。
“嗯,和楚茵的症状一样,一到换季吹个风,身上就会起疹子。”
楚茵在京城长大,高三那年,她从京城转学到海城,因为海城天气潮湿,她动不动就全身起疹子。
大学的时候他们同居了,他会把她的衣服晒的很干,家里安了干燥空气的新风系统,但还是避免不了她过敏。
当时他恨不得马上毕业,带着楚茵搬到京城住。
但楚茵过敏的时候,就会很粘柯庭砚。
尤其是在床上。
她说,做 可以让她转移注意力。
他们性格契合,床上更是。
当年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理解,为什么他柯庭砚会爱楚茵爱到入骨。
一个剪着短头发,乍一眼看以为是男孩的女孩。
全身上下,没有一点女人味。
性格冷,脾气傲,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。
柯庭砚却把她宠上了天。
他最喜欢把楚茵困在怀里亲,亲到她烦为止。
不对,她烦了,他也还要亲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贪恋楚茵身上的味道。
不是香水味。
就是很好闻,很想亲。
周琪的声音再次打断柯庭砚飞走的思绪,“不过她才26岁,楚茵应该28了吧?”
“嗯。”
年龄是柯庭砚排除时茉的最大原因。
柯庭砚今天也不是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时茉。
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像,但样子完全不同。
尤其是肤色。
时茉的皮肤白到发光,楚茵偏小麦肤色。
柯庭砚精通皮肤医学,人天生的肤色是不会变的,除非做激光类的手术。
但他的眼睛很尖,时茉那皮肤就是天生的。
而且,从她的穿着来看,她应该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承受昂贵的皮肤手术。
但不得不说,时茉那双眼睛也很像楚茵。
双眼皮,睫毛很长。
失神的时候,带着几分楚楚可怜。
但柯庭砚确定不是她。
因为楚茵锁骨下方有颗红痣,他永远不会忘记。
以前每次情动的时候,他都会咬住那颗痣。
十指交错,她在身下嘤咛,控诉他咬人的坏习惯。
可时茉没有那颗红痣。
刚才他看了,她那个位置,白白净净的。
“那肯定不是楚茵了,年纪对不上,害。”
周琪也跟着失落了。
她也希望柯医生能早日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。
柯庭砚有些心烦。
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,离值班还有一会儿。
他起身走出办公室,准备去外头抽支烟。
医院楼下,秋风有些凉,他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,看着头顶那抹弯月。
尼古丁的气息让他短暂地安宁下来,却依旧挡不住心底那些暗流涌动。
今年秋天,她是不是也起了红疹。
去医院了吗?
谁陪着去的?
结婚了吗?
会偶尔想起他柯庭砚吗?
酸涩的感觉漫布全身,尼古丁也盖不住了。
这是他这六年来的常态。
手指死死捏紧那枚红绳上菩提的棱角,疼痛感一点点上来,他感觉自己病了。
以为时间会冲淡他对楚茵的执念。
却没想到,时间越久,他对楚茵的执念就越是病态。
他甚至想过,等他找到了楚茵,不管她结没结婚,生没生孩子,他都要把她关起来。
不让她再去见任何人。
让她这辈子只有他柯庭砚一个人。
让她再也没法跑。
还要把她按在床上反反复复地问,到底是什么原因,要离开他。
楚茵,只能是他一个人的。
哪怕她死了,她也得进柯家的祖坟,做他柯庭砚的女人......
三十分钟后,柯庭砚踩灭了第六个烟头。
他脸上恢复了以往矜贵冷峻模样,好像方才病态的不是自己。
柯庭砚从椅子起身,走过铺满鹅卵石的走道,穿过花坛,看到了一个身影。
女人戴着鸭舌帽,身上还是白天那件白色裙子。
鬼鬼祟祟地低头进了医院大门,跑到门诊大厅取药窗口,把单子给配药员,拿到了那盒弗雷他定和***。
还有两瓶盐水。
然后将药一股脑儿装进了自己棕色的帆布包里。
取个药跟做贼似的。
柯庭砚看了眼腕表的时间。
晚上七点四十八分。
她整整熬了五个小时。
“呵,还挺能扛。”
《带球跑了六年,我成了自己的替身》by歪头猫(时茉柯庭砚)免费阅读完整版